蹈过千山来看你

摄影并撰文/晏 良 李国涛 冯 啸

回首来时路,军嫂吴海燕仍不敢相信,自己能如此“强大”:从山城重庆到高原边防,从出家门到进营门,历经42个小时,总行程2000多公里,中途翻越两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,轿车、飞机、越野车、巡逻车、步行,先后换了5种前行方式……

吴海燕的丈夫伍伟是西藏山南军分区边防某团的四级军士长,去年部队体制编制调整时,他主动申请到更为偏远的边防四连服役。这里离家更远,离边境线更近。

八一建军节前夕,吴海燕带着7岁的儿子伍鹭洋踏上漫长的探亲之路。从贡嘎机场下飞机后刚到山南市区,母子俩还没来得及适应夏天到冬天的极速转换,便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:恰拉山发生大面积塌方,短期内无法通行。

历经千难万险,一家三口终于团聚。

传统路线中,恰拉山是前往边防四连的必经之地。新路线不常走,事关安全,负责接待来队家属的驾驶员决定第二天再出发。

备足干粮、水、氧气袋……次日清晨,吴海燕和儿子开始了冒险旅程。翻越海拔5100多米的贡拉山时,巡逻车在泥泞不堪的盘山公路上七上八下,坐在车里,人的五脏六腑跟着车来回晃悠。小鹭洋高原反应严重,呕吐不止,吴海燕连忙取出氧气袋给儿子吸上。擦拭着儿子吐在自己身上的呕吐物,她突然往窗外一扭头,“哗”的一声也忍不住吐了起来。

这不是吴海燕的高原初体验,却是最为艰辛的一次探亲经历。山的那边还是山,没有尽头,周围没有村庄,山腰间觅食的牦牛星星点点,沿途的美景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致。

迢迢探亲路,几多艰与险。翻过海拔5200米的日拉山,又是一次肠胃的“翻江蹈海”。路上乱石遍布,路边万丈悬崖,她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死死抓住扶手,手心全是汗。小鹭洋酣然入睡,她也困意频袭,想眯一会儿,却不敢闭眼。

峰回路转,前方路边的两个人影逐渐清晰。“爸爸,是爸爸!”睡眼惺忪的伍鹭洋突然高兴地叫起来——原来伍伟和副连长裴子凯早已赶到营区外的路口迎接他们母子。

夜幕降临,一行人终于到达连队。“嫂子,辛苦了!”官兵列队欢迎,吴海燕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。她紧紧拉着伍伟的手,在他耳畔轻声说:“有你在的地方,就是家!”

山路泥泞,车子不时“趴窝”。
翻越塌方路段。
吴海燕和儿子伍鹭洋参加连队的升旗仪式。

编辑/刘 妍 学员 刘鸣真